■本報記者 何志勇/文 本報記者 曲越、郭忠/圖
隨著又一次研究生考試網上報名和現場確認工作的結束，我校新的研究生招考工作也拉開了大幕。與往年不同的是，我校2013年將要入學的博士研究生將試行申請考核制度，簡單地說，就是不用統考筆試了。
　　變化還不只這些，按照2012年5月出臺的 《中國農業大學研究生教育改革方案》，學校改革研究生導師聘任管理，實行研究生導師招生資格年度審核制度。一批具備招生條件的講師也“前所未有”地獲得了招收碩士研究生的資格。
　　隨著2013級研究生招考工作的啟動，研究生教育改革正影響著每一位新同學和導師。
■改革，箭在弦上
從2008年開始，我國博士學位授予數超過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學位授予國。2009年，全國在校博士生24.63萬名，這個數據是 1999年 5.4萬的4.56倍；今年，全國博士招生計劃為6.72萬人。
　　在數量增長的背后，博士生的培養質量卻日益遭到質疑，論文抄襲，學術造假，不搞科研，淪為導師的“打工仔”等現象讓人詬病；博士研究生成了“學術民工”、中國博士是“泡沫博士”的說法也比比皆是。
　　另一方面，我國碩士研究生在設立之初就與國外碩士研究生定位不同。由于當時我們無力進行博士生培養，所以當時的碩士研究生教育在某種程度上充當了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地位。
　　定位的不準確影響著研究生培養質量，許多領域的培養過于偏重理論研究，忽略了對于實踐的重視。據報道，目前研究生的就業雖然仍好于本科生，但就業形勢也開始出現了困難。
　　同時，隨著近年來研究生大規模的擴招，很多學校在硬件條件和導師數量上都已經不能為培養出高質量的碩士研究生提供保證。在不少學校都出現了一個導師需要帶幾十個研究生的情況，而不少實驗室的資源也常常因為研究生過多而不夠用。一些領域研究生的論文質量總體上呈下降趨勢，有教授感嘆：“很難看到令人感動的論文。”同時，很多碩士研究生的教育形同“放羊”。這些情況極大地影響到了碩士研究生的培養質量。
　　研究生是學校科學研究工作的生力軍。研究生教育的水平和質量代表著學校的辦學水平，只有提高學科水平，提高研究生教育質量，學校才能在激烈的辦學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近年來，研究生培養機構認識到碩士和博士培養存在的種種問題，開始進行改革的嘗試。
　　自2006年開始，教育部支持和推動部分高等學校開展了研究生培養機制改革的試點工作。各試點高校在統籌教學、科研資源，建立科學研究為導向的導師負責制，改革研究生選拔機制，創新培養模式，優化培養過程，加強指導教師隊伍建設，完善研究生獎助制度等方面進行了探索和實踐。
　　2009年9月，教育部又發布了《關于進一步做好研究生培養機制改革試點工作的通知》，決定于2009年將改革試點范圍擴大至所有中央部（委）屬培養研究生的高等學校，鼓勵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選擇所屬培養研究生的高等學校進行改革試點。
　　今年，我校全日制研究生招生達到6765人（博士生2643人）較10年前翻了一番，一些研究生培養中的共性問題也凸顯出來。作為國家研究生培養體制改革試點高校之一，我校的研究生教育改革已經箭在弦上。
■改革“五問”
　　“改革之路并沒有窮盡，深化改革的任務仍然很多”，早在2011年2月24日，校長柯炳生就在學校春季工作會上提出了研究生教育改革的設想。
　　其實，作為我校研究生院院長，柯炳生對于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思考，在更早的2009年就開始了。
　　思考了近兩年，柯炳生希望更多的教師來為他認為需要考察、思考和研究的問題尋找答案：第一，招什么樣的人？
　　第二，如何招？第三，如何培養？第四，誰來培養？第五，給予什么樣的生活待遇？
　　研究生教育改革涉及面廣、十分復雜，這五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難以輕易回答。
　　例如，從各個方面的發展看，碩士學位將成為一個過渡性學位，學制縮短是必然趨勢，而博士學位學制的延長，也日益凸顯出必要性。這個方面的改革，就涉及到資助、住宿等等各個方面的問題。
　　2011年是學校 “本科教育改革年”，柯炳生提出：“依照本科生教育改革的操作辦法，研究生研究生教育改革要先進行廣泛的調查、考察和討論，在此基礎上提出一個比較全面的整體方案，然后再分步推進實施。”
　　2011年又成為 “研究生教育改革調研年”，為了找到“五問”的正確答案，學校開展了大規模調研。
　　按照學校部署，研究生院多次組織校內各學院、研究生導師和研究生專題座談、調研研究生教育改革，匯總形成改革的初步設想。
　　這一年，研究生院管理干部先后到西安交大、西北農林、南京大學、南京農大、復旦大學、上海交大、浙江大學等高校調研，充分了解兄弟院校在研究生教育工作中的先進經驗。
　　“那段時間柯校長在國外出差，他天天通過電子郵件了解調研進度，形成了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思路，并結合調研情況進行探討，不斷完善和修改”，研究生院常務副院長于嘉林說，這一年里，柯炳生還多次就改革框架和基本思路進行宣講，并設計研究生導師和學生調查問卷，組織開展校內調研。
　　在廣泛調研基礎上，一份《研究生教育改革內容的建議》應運而生。
問卷調查顯示，我校有55.98%的導師、78.05%的學生認為碩士研究生應以培養應用型人才為目標；有71%的導師、70%的學生認為碩士生從事科研和教學工作的能力一般或較差。目前研究生就業數據顯示：博士生就業的主要去向是教學科研單位，而90%以上碩士生的就業去向是公司、企業等非教學科研單位。
　　就此，經過深入調研，《建議》提出：堅持博士研究生教育培養學術型人才的導向，實現碩士研究生教育向培養應用型人才為主的轉變。
　　這份《建議》還提出了“實行博士研究生申請考核選拔制度”和“改革現行的博士研究生考試選拔制度”。
　　前者是面向非在職應屆畢業生，學校對外語、科研等方面能力做具體要求，個人申請，由導師組及學科（學院）按照程序進行考核，選拔錄取。后者則是面向在職及非在職人員，按一級學科組織博士生招生考試，初試科目僅設英語和學科綜合考試兩門，在復試中進行專業能力考核。擴大復試比例，由學院組織復試并確定錄取。適度控制在職人員的錄取比例。
　　針對 “實行博士研究生申請考核選拔制度”，《建議》給出的理由是：有利于選拔創新型人才，體現導師自主權，目前清華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和浙江大學等多所高校已經試點，積累了很好的經驗和做法。同時，學校將實行"1+1+4"的培養模式改革，并將選拔優秀生源進一步培養學術型人才作為重要內容。申請考核制的實施可與此配合，解決全日制專業學位碩士研究生不能碩博連讀的問題。校內問卷調查結果顯示，73.16%的導師和69.51%的學生支持專業學位碩士研究生經選拔直接攻讀博士學位。
　　針對 “改革現行的博士研究生考試選拔制度”，《建議》給出的理由是：在實行申請考核制度的同時，將仍有在職人員及其他類型的非在職人員可能報考我校，故需要繼續保留現行的博士考試選拔制度。《建議》還提出了具體操作辦法：按照“淡化初試、加強復試，提高導師招生自主權”的思路，在初試環節僅對考生的英語水平和基礎知識進行考核，取消考試人數少的專業課筆試，在復試階段加強對專業能力的考查。
　　這份數據翔實，內容具體的《建議》還針對強化研究生導師招生資格年度審核制度、設置博士招生的破格錄取制度、建立以學制為基礎的彈性修業年限、以分類培養為原則，按照一級學科制訂培養方案、改革研究生指導教師任職機制，強化崗位責任管理、修訂博士學位答辯與授予的有關管理規定、修訂現行的研究生獎助方案、改革研究生畢業分流的答辯與學籍管理等10個問題進行了詳細說明，闡述了改革的依據和理由，列舉了兄弟高校的做法，提出可能會遇到的困難和新問題。
　　在這份建議的基礎上，2011年底研究生院提出了研究生教育改革方案初稿。
　　“瞿書記對研究生教育改革工作高度重視”，于嘉林說，學校領導都對研究生教育改革的初步方案提出了具體建議和修改意見，黨委書記瞿振元“專門打電話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聽取詳細匯報，針對一些問題提出了具體建議。”
　　2012年3月，新學期一開學，于嘉林、研究生院副院長李健強就分別帶領研究生院相關處室負責人到各學院征求對研究生教育改革方案的意見。
　　3月15日，學校第二屆教代會主席團專門就研究生教育改革方案舉行聽證。與會人員根據我校目前的實際情況和發展定位，結合研究生教育改革中涉及到的實際問題，對方案具體內容提出了意見和建議。
　　5月10日，學校正式發布了幾經修改、完善的《中國農業大學研究生教育改革方案》。
　　
■改革進行中
改革方案出臺，學校新一輪研究生教育改革也隨之正式啟動。研究生教育是百年樹人的大事，絲毫不能馬虎。改革啟動后，一系列的配套政策也在加緊制定和完善。
　　5月15日，《中國農業大學研究生指導教師招生資格年度審核與指標分配辦法》發布。《辦法》對研究生指導教師招生資格年度審核、招生指標分配辦法進行子細化，操作性更強。
　　6月初，學校發布《中國農業大學博士研究生招生制度改革實施細則》。
　　11月7日，學校發布各學院制定的《2013年博士研究生申請考核制招生實施方案》，對不同學科研究生招生方案進行了細化規定。
　　在此期間，學校在曲周實驗站召開了全日制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機制改革研討會。代表們觀摩曲周基地2010級碩士研究生論文答辯會、參觀專業學位研究生創建的“科技小院”，就提高研究生實踐技能方式和方法、研究生選題與農業生產需求結合的培養模式、學生綜合能力與素質培養的機制和支持體系建設等內容進行了探討。
　　“新的研究生培養方案即將出臺”，于嘉林告訴記者，學校還將成立 “校專業學位研究生教學指導委員會”，二級學科設置管理辦法、導師遴選辦法、新增研究生指導教師管理辦法、研究生獎助辦法等一大批研究生教育改革的配套文件已經或正在制定，正在征詢意見和完善。
　　“改革正在進行中，”于嘉林說，2013年即將入校的研究生們都要按照新的方案進行培養。